《——【·前言·】——》
576年,北齐军队正在挖掘地道攻城,皇帝高纬下令停止进攻。
理由很简单:冯小怜还没有梳妆完毕, 他要等这个女人打扮好了,亲自来观战。
等她姗姗来迟时,北周守军已经修补好了城墙。
美人观战背后的权力沦陷这不是高纬第一次为了冯小怜耽误军机,早在几个月前,北周大军攻陷晋州的消息传来时,高纬正带着冯小怜在外狩猎。
信使一连三次飞马报告战况,都被右丞相高阿那肱拦住。
展开剩余89%"皇上正在享乐,不可打扰。" 这位权臣的理由简单直接,等到平阳也失守的消息传来,高纬依然不愿离开, 他搂着冯小怜,继续沉醉在狩猎的快乐中。
大敌当前,皇帝却在儿女情长。
这样的场面,在中国历史上都算罕见,回到晋阳攻城这一幕,高纬不仅要等冯小怜观战,还专门造了一座远桥,方便她俯瞰战场。
桥造得又高又远,能够清楚看到城下厮杀。
冯小怜站在桥上,朱唇轻启,指点着哪里杀得好看,哪里还不够激烈,桥突然塌了,冯小怜惊叫一声,摔在地上。
高纬立刻下令停止攻城,跑去搀扶她。
"爱妃有没有受伤?" 这是他关心的全部,至于前线将士的死活,城池的得失,统统不在考虑范围内。
一个帝国的兴衰,就这样系在一个女人的裙带上。
冯小怜原本只是皇后穆邪利身边的侍女,她的美貌确实惊人,但更要命的是她的手段,第一次见面,高纬就被她迷住了。
不是因为她倾城的容貌,而是她展现出的那种若即若离的姿态。
其他嫔妃都急于讨好皇帝,只有她显得漫不经心, 这种反差,反而让高纬产生了征服欲,高纬开始频繁召见她。
名义上是让她来唱歌跳舞,实际上是想尽办法接近她。
冯小怜很聪明,从不主动示好,但也不拒绝,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后退一步,让高纬永远处在即将得到又得不到的焦虑中。
从侍女到妖姬的蜕变之路转机出现在一次宫廷宴会上。
高纬喝多了酒,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要冯小怜为他献舞,冯小怜缓缓起身,衣袂飘飘,如仙女下凡,那一刻,连见多识广的老臣们都看呆了。
高纬当场宣布册封她为淑妃。
这个决定让皇后气得当场晕倒,也让朝中大臣目瞪口呆,一个侍女,一夜之间成为仅次于皇后的女人,这样的升迁速度,前所未有。
但冯小怜的野心远不止于此。
她开始在高纬面前暗示,自己配得上更高的地位,"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解难。" 她总是这样说,但眼神中的渴望,高纬看得一清二楚。
高纬甚至想立她为皇后,这个想法一提出,立刻遭到朝中大臣的激烈反对。
"祖宗之法不可变。" 老臣们搬出各种理由阻挠,但高纬已经不在乎什么祖宗之法了,在他心中,冯小怜的一个眼神,比满朝文武的谏言都重要。
高纬对冯小怜的宠爱,很快演变成对朝政的漠视,他开始让冯小怜参与朝政,重要的人事任免,他都要先问问冯小怜的意见。
"爱妃觉得这个人怎么样?" 成了他的口头禅。
冯小怜对政治一窍不通,但她很快学会了利用高纬的宠爱为自己谋利,穆提婆和韩长鸾很快就发现了这个规律。
这两个权臣开始通过冯小怜影响高纬的决策。
他们给冯小怜送金送银,送珠宝送绸缎, 作为回报,冯小怜会在高纬面前为他们美言几句,卖官鬻爵开始成为常态。
想要升官的人,不再需要走正常程序。
朝政彻底沦陷的过程只要能让冯小怜满意,一切都好说,"三千两黄金,换一个州刺史的位子。" 这样的交易,在宫中公开进行,高纬自己也开始做出更加荒唐的事情。
他把自己的御马封为"赤彪仪同",给斗鸡封了"开府"的官职。
朝中大臣面面相觑,但没有人敢说什么,最荒唐的是"玉体横陈"事件,高纬为了炫耀冯小怜的美貌,命令她在朝堂上裸体横陈,供大臣观赏。
观看者需要支付千两黄金, 这已经不是荒淫,而是对皇权的彻底亵渎。
但高纬觉得这还不够, 他在华林园建造了"贫儿村",和冯小怜扮演乞丐游戏,又建造了"解愁宫",日夜在其中声色犬马。
他说:"只要和爱妃在一起,就算当乞丐也心甘情愿。"
与此同时,能臣良将一个个被清除, 斛律光被高纬以谋反的罪名处死,兰陵王高长恭也死在高纬的猜忌之下。
这些人的真正罪名只有一个:他们的存在让高纬感到不安。
577年,北周大军兵临邺城, 这是北齐的最后一道防线,如果邺城失守,北齐就真的完了,高纬这时候在做什么?
他正和冯小怜在后宫饮酒作乐。
前线的战报一封接一封送来,高纬看都不看,随手丢在一边, "有什么好担心的,"他搂着冯小怜说,"我们还有这么多军队。"
但军队早已没有了战斗力。
将领们忙着搜刮财富,士兵们饥寒交迫,更要命的是,没有人愿意为这样的皇帝卖命,当北周军队攻破城门时,高纬还在问:"冯小怜在哪里?"
他宁可丢掉江山,也不愿意丢掉这个女人。
最后的疯狂与王朝终结慌乱中,他和冯小怜一起逃跑,但能逃到哪里去呢?整个天下,已经没有北齐的立足之地,不久后,他们被俘虏了。
北周皇帝宇文邕见到高纬时,忍不住摇头叹息。
"你如果把一半心思用在治国上,也不会有今天。"高纬的回答让所有人震惊:"我只要能和冯小怜在一起,什么都无所谓。"
即使到了这种地步,他依然没有任何悔意。
宇文邕最终赐死了高纬,临死前,高纬的最后一句话是:"我这一生,值了。"冯小怜的下场更加凄凉,她先被赐给代王宇文达,后来又嫁给隋朝的李询。
从皇帝的宠妃到别人的玩物,这种身份的转换,对她来说比死还难受。
最终,她选择了自杀,北齐就这样灭亡了, 一个曾经强盛的王朝,毁在一个昏君和一个美女的荒唐爱情里。
高纬的故事,看似荒诞,实则深刻。
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,却选择用这种权力来满足个人欲望, 在他的逻辑里,皇帝的作用就是享受,江山的意义就是为自己的快乐买单。
这种颠倒的价值观,注定了悲剧的结局。
更可怕的是,他周围的人都在推波助澜, 穆提婆、韩长鸾这些权臣,明知道高纬的荒唐,却选择利用而不是纠正。
他们从高纬的堕落中获得好处,自然乐见其成。
冯小怜则是这场悲剧中最复杂的角色,她既是受害者,也是参与者,她的美貌是她的资本,也是她的枷锁。
在那个时代,一个女人要想改变命运,只能依附于权力。
但当权力本身就是腐朽的时候,依附者也难逃厄运,"玉体横陈"这个成语,流传至今, 它提醒我们:权力如果失去制约,欲望如果没有边界,再强大的帝国也会在一夜之间坍塌。
历史不会重复,但总会押韵, 高纬的悲剧,或许距离我们并不遥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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